秋天的草原是最美的,蓝蓝的天空,飘荡着一朵朵洁白无瑕的云,与地面徜徉于茵茵绿草之间的羊群相互辉映,让人弄不清何为天何为地,远处一条清澈的河水蜿蜒而来,河畔开满了多姿多彩的花朵,仿佛两条在轻轻舞动的彩带,置身在茫茫无际的美丽大草原中,清新宁静,令人心旷神怡,豁然开朗。
然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破坏了眼前的宁静,只见一大队人马朝这边疾驰而来,仔细一瞧,就能发现这队人马由一千多轻骑组成,骑士是军中精锐,个个散发着剽悍之气,战马是龙蛟马,高大雄壮,迅疾如风。
当先一骑是一名长相清秀的白袍小将,看他的眉眼气质,有如饱读诗书的年轻书生,根本不像一个统兵过千的都尉。
这时,后方一名斥候快马扬鞭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大声道:“报!都尉!北戎大军前锋营三千精锐追了上来,距离我们不足二十里!”
白袍小将眉毛一拧,沙哑着声音问道:“离我们最近的军堡在哪?”
旁边一位校尉在马背上打开地图仔细查看了一遍,大声回答道:“回都尉,最近的军堡是振武堡,离这里大约八里路。”
“全军听令,所有人立刻随我前往振武堡,我们在那里迎击敌军!”
白袍小将大喝一声之后,挥鞭策马率先朝西南方向奔驰而去。
八里路程,快马疾驰的话时间很短,一盏茶不到的时间,白袍小将率领麾下轻骑赶到了振武堡的堡门之外。振武堡是东周王国位于北方长城之外最大的军堡之一,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整个军堡周长十里,城墙高十米,厚二十米,通体用巨大的青石建成。军堡西边,小凌河蜿蜒而过,军堡南边和东边都是难以攀爬的陡坡,只有北边才是一道缓缓斜坡与交通要道相连接。
威严而雄壮的城墙上到处都是斑驳的黑色血迹,证明了这里发生过多次战役,历史上云州军和北戎军在此开展过多次夺城攻防战,后因西秦帝国入侵,东周王国将大量精锐抽调到西边防线,云州军不得已才放弃了振武堡这个军事要塞。在此次北戎汗廷发起南侵之前,这里只有三百不到的边军驻守,得知北戎南侵之后,云州大将军镇北侯采取坚壁清野之策,将驻守在此的边军全部撤入云州城内,如今这里已经是一座空堡。
白袍小将率军进入振武堡之后,他们欣喜的发现,由于驻守边军仓促撤离,很多军用物资并没有带走,在堡内军需仓库里,还有很多弓箭、檑木等军用物资,这无疑给他们守城增加了一些胜算。
了解了堡内基本情况之后,白袍小将当机立断,立即派人控制军堡唯一的进出口北城门。校尉李振北率领两百精锐在城门外摆满拒马,在斜坡上按上无数铁刺桩,同时挖上一些陷坑,设置十数道绊马索。
同时,校尉王志强率领两百士兵把军需仓库中的檑木和石块都搬运至城墙上,并让每个弓箭手背上两张强弓,将仓库中所有箭支全部随身携带。
让士兵们精神一振的是,白袍小将让军需官拿出了两百多张一星符箓和数十张二星符箓,一星符箓分发给普通士兵,而二星符箓则分发给李振北等校尉及十多名精锐队正,这些符箓都是攻击型的,只要使用时机得当,关键时刻可以给敌人致命一击,白袍小将敢以区区一千二百人的队伍来防守一个孤悬在外的军堡,以对付敌军三千精锐大军,这些符箓就是他的依仗和底气。
当白袍小将率领麾下将士堪堪做好准备,众人就察觉到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站在城墙上远远瞭望,只见北戎前锋营三千骑兵正高速奔驰而来,正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城墙上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大战一触即发。
北戎军离军堡还有七里远的样子,白袍小将一扬手中长枪,大声喝道:“兄弟们,听我说几句!北戎人残暴不堪,百年来,帝国有多少百姓惨死在他们的铁蹄下,又有多少我们的军中袍泽浴血战场,即便是在场的诸位兄弟,谁跟北戎人没有血海深仇,本都尉也是,我的父亲,我的六叔,我的七叔都是死于北戎人之手,我恨不得生啖其肉!现在北戎人攻城在即,我们应该怎么做?”
所与人都挥动手中的兵器,齐声怒吼道:“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白袍小将再次大喝道:“对!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我们要给北戎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记住,我们云州军不是好惹的,总有一天,我们会直捣黄龙,灭其汗廷!杀!杀!杀!”
“直捣黄龙,灭其汗廷!杀!杀!杀!”所有人都疯狂的跟着齐声大喝,此时时刻,大家都忘记了恐惧,只知道一个字,杀!
北戎先锋营三千骑兵在距离振武堡一里之处停了下来,一个满脸络腮胡,额头上有个刀疤的黑甲大汉一挥马鞭,大声喝问道:“有没有人知道堡内云州军的将领是谁?观其军容和布置,此人不可小觑啊!”
旁边一个獐头鼠目的百夫长靠前汇报道:“回千夫长大人,根据斥候探查到的消息,军堡中部队是云州军非常有名的云州铁骑,其领兵将领姓秦名武,只有十五岁,号称东周王国最年轻的都尉,此人天生神力,还是一个符师,这几年来,我北戎大军的精锐将士死在其手的不下百人。”
千夫长熊旷面色不变,冷声道:“原来只是一个都尉,老子还以为抓了一条大鱼呢!好吧,蚊子再小也是肉,来人,击鼓!限尔等半个时辰内给老子打破这个军堡,活捉秦武!”
“是!”
听到敌人的军鼓声,白袍小将秦武心中一紧,当他看到身边士兵正要张弓射,他立即踹了对方一脚,没好气地喝骂道:“你混蛋,还是新兵蛋子吗?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敌人隔了这么远,你射个鸟啊!所有人都给小爷听好了,都给小爷节省箭支,等敌人靠近再射,尤其是给你们的符箓,不到关键时刻,不准激发,明白了吗?”
“明白!”
“大家不要怕,北戎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也是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昨天夜里,小爷带领尔等轻而易举地灭了他们好几百人,现在我们占据坚城,对方人数再多也是送菜!所以,都给小爷打起精神来,跟着小爷博个前程,功名富贵都在此役,诸君,努力!”
“虎!虎!虎!”一千多云州军挥舞着兵器齐声应和,士气惊人。
说话间,城下敌军已经渐渐接近城墙,不过斜坡上的防御设施阻挡住对方冲锋的脚步,北戎军只得派人前去清理各种障碍。
秦武哪能让北戎军轻松,立即大声下令:“给小爷射!”话音未落,他率先张开一张强弓,一支重箭离弦而出,城墙下一名北戎士兵正在试图挪开一具拒马,结果咽喉被秦武射出的重箭贯穿,他太大意了,手中的盾牌根本没有防守好。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如同秦武这么强悍,第一箭就有了收获,往往他们射出的箭支被敌人用重盾挡开,只是有了城上守军的干扰,北戎人想要快速清理障碍的打算落空了。
“不要浪射,要注意角度和准度,暂时不准使用符箓!”秦武大声命令道,他张弓搭箭,箭出如电,每一箭必然带走一个北戎军的生命。秦武的宝弓是镇北侯赵卫大将军亲自赠予,是一柄七石的强弓,常人根本拉不开。如此强弓射击之下,无论敌人是否持有重盾,一样都是盾穿人亡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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